金牡丹自嘲一笑站了起身，“我说豆娘，你这是怎了，这歌姬不干了，你难道去了大理寺当女捕头了？我金牡丹和芸娘关系如何，和大理寺没什么关系吧？”

“放肆！”

李悠然就知道这女人不会这么容易听话，“你可能还不知道芸娘失踪了吧，难道作为她的朋友，你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安危？”

“你说什么，芸娘失踪了，怎么会，前几日她还来找过我？”

“前几日，什么时候？”

面对李悠然的质问，金牡丹似乎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大概在三日前，她来找过我，给我送了两把扇子，我送了一把给妈妈，就如此。”

“三日前？”

李悠然算了算日子，这不是她们让芸娘去大理寺的日子吗，原来她从大理寺甩开白乐后，还来找了金牡丹，那么，引他们去城外树林的那个女人又是谁，是芸娘故意的，还是说？

“大概是三日前，那是我见她的最后时候，这扇子就是她给我的。”

金牡丹说完拿起了一把团扇，扇子上绣着精致的一朵金色牡丹，李悠然接过递给豆娘，豆娘点了点头，“这绣工却是了的，是芸娘该有的手艺。”

“那是自然，她可是绣坊最出色的绣娘，李姑娘，你说她失踪了，她怎么失踪的？”

见金牡丹似乎不知道芸娘的下落，“你不知道吗？”

“我若是知道怎么会问您，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悠然坐下，“金牡丹，你告诉我，芸娘和你什么关系？她可还有要好的朋友，你必须说实话，这关系着我们能不能找到她，你也不想见到她出事儿吧？”

她并未把宫中的事告诉金牡丹，她只想告诉金牡丹芸娘失踪了，若她和芸娘是朋友，应该会提供一些她想要的线索。

这话有些攻心，金牡丹成功被她的话所惊扰，她紧蹙眉头缓缓坐下，说出了一句让李悠然和豆娘都觉得很不可思议的话。

“其实，我和芸娘是同乡。”

“什么，你们是同乡？那你们的家在……”

金牡丹没了刚才的嚣张，她深深看一眼豆娘而后道，“在苏杭钱塘，五年前家里糟了水灾，我和芸娘爹娘都死了，我们跑到东都想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可大户人家的丫鬟也不好做，芸娘会一手刺绣的手艺，她很快找到了一家店铺当绣娘，可我还是没着落，那一段日子都是芸娘在接济我，后也不知她遇上了什么贵人，看上了她的绣工，让她去宫里试试，没想到她真的就进宫了，而我，我也无意中看到了画歌坊招歌姬，也许是天不亡我，我的歌声被妈妈看上了，我也成功留了下来做一名歌姬，从此我努力练习嗓子，想在这里混一个出人头地，虽不比芸娘光鲜，可好歹我也能活下来了。”

李悠然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个金牡丹和芸娘还有一段如此悲惨的过往，她不禁想起了自己，自己魂穿到这具身子里面，若不是师父肯收留她，她的下场可能不比她们好。

豆娘也没想到骄傲的金牡丹，金嗓子竟然有这样一段过往，“那牡丹姐姐，你可知道芸娘还有别的朋友吗？”

金牡丹抬眸瞧了一眼芸娘，摇了摇头，“没有了，芸娘说宫里都是勾心斗角，没人会交朋友，所以我没有听说她有什么别的朋友。”

李悠然沉默一刻，“金牡丹，你仔细想想，芸娘若没有别的朋友，那么她是否得罪什么人，或者说，她告诉你的那个贵人是谁，她可有和你提过？”

“贵人？”

“没错，你刚刚说芸娘突然遇到了贵人，所以从小铺子能去到宫里，这可是大贵人啊，她难道都没和你提过吗？”

金牡丹被李悠然这一提醒眉宇紧锁，想了想她突然的道，“有，有提过，不过他说认了师父，师父就是贵人，但是她没告诉我师父是谁，我不止一次让她把师父带来我瞧瞧，我也好谢谢这位师父帮了她，可她只是嘴上答应，这个神秘的师父从来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