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天前,聂存带韩瑟看医生的时候在医院的走廊撞上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聂存没有印象,他的生活太匆忙,无心欣赏俊男美女,只记得那个男人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个子很高。
从医院回来后的第二天,就有人拎着一个黑色皮箱找上了他。
来人把黑色皮箱放在桌子上摊开,露出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20万现金。
有个大人物的恋人去世了,而聂存的长相正好与大人物的恋人有几分相似。
聂存的哥哥韩瑟得了胃癌,急需大量的钱。
他们没有钱。
聂存是个记忆缺失的穿越者,而韩瑟则是个沉默寡言,在黑暗边缘谋生的危险家伙。
在一个潮湿寒冷的雨夜,聂存晕倒在韩瑟门前,被当时身上带伤的韩瑟捡回家。
两人像哥哥和弟弟那样生活在一起,度过无数个贫穷交加饥寒交迫的日子。
眼下韩瑟出事,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要有弄到钱的门路,聂存都愿意去试一试。
就算是当替身,成为别人的玩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把韩瑟送到医院后,聂存坐进其中一辆越野车去见那个出手阔绰的时先生。
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倒退,聂存的视线停在虚空某一处,偶尔会茫然的追逐着川流不息的车流。
韩瑟得了胃癌这件事对聂存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是一个穿越者,16岁那年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系统告诉他,只要完成攻略丧病任务获得积分奖励,它就能把他带回家。
聂存不知道在攻略过程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关于这一段的记忆,他每次回想都是一片空白。
这段记忆似乎被一种强大的力量硬生生从他的脑海里抹去,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再想起来了。
失去记忆的人生像漂泊不定的浮萍,不知道自己最终会漂向哪,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越野车穿过高楼大厦,穿过跨海吊桥,渐渐驶进一个充满绿意的地方。
钢筋水泥构成了大都市的骨架,而难得的绿意是另一个阶层才能尽情拥有的东西。
这片区域没有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只有风情各异的独栋别墅。
越野车在一个四层白色欧式别墅前停下。
雨依旧在下着,夜晚黑沉的天幕仿佛要倒垂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聂存走进这间灯火辉煌的庭院,领他进来的黑西装停在别墅门口,对聂存说道:“你自己进去就行。”
他从上到下看了一眼聂存的衣着,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但这个面容周正神色冷峻的黑西装只是微微张了张嘴,然后就转身走掉了。
聂存看了一眼脚上泛黄的球鞋,犹豫了一会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以为这里会人声鼎沸,一片酒池肉林,没想到里面竟然安静的很。
偌大的客厅居然一个人影也没有,整齐干净的像是样板间,如果不是浅灰色真皮沙发上扔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聂存可能以为这里没有人居住。
他踌躇了一会,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局面,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真皮靠垫,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坐下还是这样一直站着。
就在他纠结的侍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从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
他个子很高,站在在楼梯上很随意的往聂存这瞥了一眼,要不是场合不对,聂存还以为有人在这拍电影海报似的。
有些人天生就有种独特的气质,即使是很随意的站在那,都能让人感受到他的优越。
聂存站在茶几旁边,双手略有些僵硬的垂在身侧。
他仰着头看着这个男人,男人也在看他。
聂存是一个很瘦的青年,有一双很长很直的腿和一截窄瘦的腰。
他的脸庞干净俊秀,发丝乌黑,肤色苍白,眼珠是非常浅淡的琥珀色,嘴唇的颜色也很浅,只覆着一层很淡的血色。
时锋镝看见聂存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和那个人一样,都像是从薄薄的冷雾里走出来的人,如梦似幻,脆弱易碎。
他们之间长得并不是很像,但那双浅浅的琥珀色眼珠,却和那个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