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烈虽然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但他做饭的手艺却在附近邻里八家出了名。尝过肖烈的饭后，李无华有时候嫌她妈做的饭难吃，便经常跟着肖芸下山来蹭饭。

于是一来二去，肖烈和李无华两人也逐渐熟悉起来。

李无华是个美人，普通人光是远远看上一眼就会心生喜爱，更何况肖烈。他的确对李无华暗自有些喜欢，但也不会真的尝试去泡她。

他心里非常清楚，李无华即使是凡人，以她的容貌和家庭，也不会看上住在贫民窟的自己。

而且，在修仙者的世界里生活了两年，李无华想必多少有些眼光高，一般男人更入不得眼。肖烈只有在夜里难耐时会想象一下，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发泄身体本能，这么好的施法材料，不是常常能遇到的。

怀表的事情还没解决，李无华又突然到来，肖烈怀着复杂心思，在厨房里烧柴做饭准备着晚餐。

……

“来了！”听到敲门声，肖芸快步前去开门，“师妹，就等你了。”

“是我打扰了，劳你们费心。”李无华的声音温和。

听到外边动静，肖烈不由从厨房探出头来。

李无华今天全身穿着一袭黑色素衣，裹得紧俏，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她发型非常特别，几乎把整个脸都包住了，只留下幽深的眼睛在浓密发丝后面若隐若现，让人看不到她的长相。

李无华的装扮颇为怪异，肖烈和肖芸却神色如常。

在肖烈印象中，她时常如此打扮，可惜，看来今天看不到那张漂亮的脸蛋了。

肖芸热情地邀请李无华坐下，忙前忙后地招待。

李无华领情前往座位，走动过程中前凸的衣装褶皱起伏不断，来到座位边上，她扶着挺翘的素衣后摆坐了下来，一股魅力漫不经心地流露出来的。

肖烈下意识盯着出神，直到李无华的目光转向他，才急忙掩饰着开口：“无华你来了，我饭菜马上做好。”

“好。”李无华说话温柔，吐字慢条斯理，带着一种特别的韵味：“我最喜欢烈哥哥做的饭，比城里十里轩那种大饭店的饭菜好吃多了。”

听着这柔声地夸奖，肖烈不由得乐呵呵地咧开了嘴。

“别夸他，省得他飘了。”肖芸踢一脚呆呆站着的肖烈，鄙视了一下他，“色鬼，再看人家，菜都要糊了。”

肖烈尴尬咳嗽两声，赶紧撤回身体，继续在厨房里忙碌起来，扮演着他的大厨担当。

李无华掩面轻笑，随后和肖芸聊起来，一开始还只是拉家常，后来就逐渐转移到修炼上去了。

“师姐，为什么你能这么快就炼气入门。”李无华叹道。

听到这里，肖烈竖起耳朵。

“师妹，别着急。你的天赋底子那么好，肯定会好起来的。我入门两年的时候还不是和你一样，一点进度都没有。”肖芸轻拍李无华背部。

“怎么能不急，要是再过一段时间，我还不能突破炼气境界，可就要被逐出师门了。”李无华有些焦虑。

肖烈知道一个残酷的事实：

修仙第一个境界为炼气，仙门弟子若迟迟无法突破炼气期，便会在刚满十八岁那天，被逐出师门。而不论什么境界，在失去宗门支持后，散修想要提高境界是几乎不可能的事，能保持现有境界就不错了。

听到李无华迟迟无法突破炼气期，肖烈心中竟然生出一丝窃喜。

他没有修仙的天赋，这辈子已经没有太多展望。而肖芸已经突破炼气境，随着修炼时间的增长，下山的间隔也越来越长，这是事实，而再往后提升境界的话一次修炼恐怕便是几个月甚至几年。

到时候肖芸甚至嫌下山麻烦，直接抛弃他。留他一个人整日在这贫民窟里拾荒，在这鬼地方孤独终老。

而李无华不能突破炼气境，被逐出宗门，至少在凡间他还有一个朋友。肖烈察觉心中所想，不禁暗道自己依然是个自私的人，不过想想也不会犯法，也就随它去了。如果李无华真的突破了境界，他也会恭喜对方。

无论李无华是好是坏，肖烈只有每每想到肖芸可能会不断提高修仙境界时，才会浑身寒战。

……

肖烈将一盘盘香气扑鼻的菜肴端上了木桌，特别是他做的烧鸡，那四溢的香气立刻勾得肖芸和李无华食指大动。

李无华解开了发结，松开被头发束缚住的脖颈，原本紧紧包裹着全脸的长发散落下来，她将头发拨到耳后，露出了真实的面容。她的脸上沾满了厚厚的灰土，东一块西一块的，嘴角边还有一个巨大的痦子，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吓人。

肖烈见到这一幕，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或不适。他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李无华张嘴享用他精心准备的饭菜，好像看到的不是这张脸，而是另一张美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