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展现出了它惊人的一致性。

李维斯不但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反而因为半个晚上的探索，以及再一次经历昨天发生的一切，带着更大的疑惑一路思考着返回病房。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那里的伤口已经愈合，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留下一条浅淡的白痕。

甚至，李维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只要他愿意，并持续强化这样的意图，他随时都可以再让身上的某处迸裂出伤口，这种感觉强烈到不需要实践就能确定。

【你可以操控它们，你自己的血液。你可以把它们变成武器，或是追踪它们的动向，这是你的能力，更是你的天赋。】

那声音蓦地出现在李维斯的脑海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内在的声音，是吧？’李维斯问。

【可以这么说。我是你觉醒的化身，是你思维的延展和具象，你可以认为我即是你，但这并不是一体两面的关系。】声音回答。

‘是因为我目睹了「满溢」？’

【不完全是。我与你是相伴的，满溢只是我的一种激活条件。】

李维斯突然想到了艾丽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这所疯人院里的「目击者」多到反常。

一种非常符合刻板印象的想法开始在他脑海里滋生。

如果这种能力是目睹「满溢」之后才有可能被激活，再结合刚刚的那条线索，那就足以证明这里有人在试图批量制造这种能力者！

李维斯感到一阵恶寒。这种恶意清晰、真实，完全不加掩饰，他完全下意识的躲到一旁。

一条鲜血淋漓的胳膊从探视孔伸了出来，对着虚空胡乱抓取了几下，血滴和油脂被甩的四下飞溅，浓烈的腥臭味险些让李维斯当场吐出来。

‘妈的，你早晚死于感染！’李维斯充满恶意地想。

那人悻悻地收回手臂，把整张脸挤在探视孔里，没了眼皮的眼珠瞪着，似乎随时有可能掉出眼眶，皮肤被探视孔的边缘挤出血来，可他却毫不在乎。

“时间，时间突然变了！哈哈……你一定是听到了，你看到了，你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我要饿死了，我要困死了……不行，等晚上吧，他说要等晚上，我回去先睡一会儿。”疯子念叨着，用手捂住双眼，再次退回阴影中。

【真可怜，他被内在的自我逼疯了。】

回到病房，一股强烈的困倦感忽然袭上李维斯心头，就好像是被那个疯子传染了，两眼酸涩的像是被风干了一样，以至于眼皮都变得格外沉重，头也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失衡的状态中。

“那你呢？”过了半晌，李维斯才像是反应过来，开口问。

【我们之间已经建立了完善的联系，信息可以准确无误的传递，不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

李维斯不置可否，抬眼看向窗外。他的病房并不能看到日落，但也能看到漫天晚霞，这意味着现在距离午夜还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他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小憩一会儿。

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困，为什么那个疯子也说自己好困，为什么他也知道时间发生了改变，为什么……

几乎丧失思考能力的李维斯不断念叨着，意识逐渐逐渐模糊。

……

李维斯觉得自己并没有休息多久，甚至连梦都没有做，一阵强烈的下坠感忽然将他惊醒。

他抬起头，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噼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