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梁文帝手中的那套浅黄色的衣袍,她将蜡烛掷了过去,“我不穿这个!”
蜡烛在托盘里滚了两圈,点燃了纱衣,梁文帝抬袖将火扑灭,任由龙袍的袖子被燎出洞。
“难道你整晚都要穿着这脏衣服?”
云暮道:“是又如何,即便是满身泥污,我也不愿穿它。”
梁文帝被他的态度气到不行,但又不能忍责备,他将衣服丢在桌上,“你非要把朕气死才会消停!”
云暮绕过他往外走去,“皇上,今夜的戏还没唱完。”
……
梁承熙禁足未解,贵妃也被下了大狱,这等丢人之事,梁文帝并不愿被人知晓,长乐宫的宫人悉数被杖毙,群臣们想试探但也探不出云暮的口风。
云暮站在牢房门口,看着死气沉沉躺在稻草上的何秋林,囚服空荡荡地挂在她身上,隆起的肚子也慢慢瘪了下去。
“贵妃娘娘。”
何秋林的空洞的眼神看向说话的云暮,吃吃笑道:“这儿那里还有什么贵妃,不过是一个阶下囚罢了,你是怎么查到我的身世?”
云暮打开门,席地而坐,“你不该派李天去杀造瓦司的掌事。”
“就因为一个李天?”
云暮点点头:“就因为李天,说实话,一开始只是想找出你派李天来灭口想证据,但没想到竟然发现了你这么大的秘密。”
贵妃突然发起疯,抓起稻杆就往云暮身上砸:“我只是不想再被人当成砧板上的鱼肉,我有什么错!”
云暮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冷声道:“你错就错在不该拿别人的命当垫脚石!”
贵妃道:“他们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该。”
云暮道:“你今日落到我的手上,也是你活该。”
贵妃拂开他的手,“我是皇子生母,你杀不了我,只要我还活着,就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刻。”
云暮将一把匕首丢在她面前,“是吗,那如果你还有一个通胡的罪名呢?涿州的那伙胡人有着两把一摸一样的匕首,是奉了你的命要在涿州卖米囊花吧?”
“当初不知背后是谁,我才故意压下此事,谁想你还真信了我什么都没有查出来的事。”
贵妃道:“不过是匕首罢了,你怎么就认定是我所为?”
云暮已经不想在同她分辩,她拿着匕首拍打着贵妃的脸:“本将军还查到了十年前的一桩冤案,不知贵妃感不感兴趣。”
贵妃心下一紧,心虚地咽了咽唾沫:“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本将军来替你回忆。”
“十年前,云院使出宫时遇到了你和李天的对话,你怕他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于是让李天把人给杀了,还演了一出戏,说是云院判见你孤身一人,起了色心,欲行不轨,可怜院判一家被你杀的杀,烧的烧,竟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贵妃想攀着木栏站起,双腿已经被吓得使不上劲,她强装镇定:“你胡说什么!”
云暮握紧了匕首,恨不得在贵妃给捅上十几个窟窿:“你说本将军要是把这件事告诉皇上,三皇子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