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仁换了拖鞋之后快步冲到了光仔的屋内。
光仔正吊着腿将双手藏在枕头下面。
“干嘛,讲电话就讲电话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是不是兄弟啊?”
梁博仁拽来椅子坐在床头径自抓起了边上剥好的柚子大口咬下。
“不是吧,兄弟你来也不打个电话我让我妈早点收摊弄几个菜啊。”
光仔神情闪躲,一直在刻意避开对方的目光。
“光仔,最近是不是在家里很闷,憋坏了?”
“没有啊……躺着也挺好的啊……”光仔终于将藏在枕头下面的手给拿了出来,轻轻合上了电话。
嘟嘟嘟!!
嘟嘟嘟!
“你的电话又震动了,接啊,怎么不接啊?”
梁博仁冲着手机的方向努了努嘴,光仔笑了笑,“都是一些保险公司的电话,真的是烦死了,一天到晚就是骚扰我。”
“哦,保险公司电话是吧?”梁博仁将剩下的半片柚子塞进了嘴里,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光仔,你最近躺在床上确实有一点无聊我是能理解的,而且你受伤有很大原因是为了我,但是我希望你有事还是能同我讲,我不希望有关你的事最后是通过别人的嘴巴告诉我的。”
梁博仁顿了顿,将削好的青梨递了过去。
光仔明显愣了下,但他很快堆笑,“阿仁,你说什么呢,我从新孔雀和你一起过来,一起在钵兰街与金毛虎干,后来又来到柴湾干马王简和耀扬,我有什么事是瞒着你的?”
“真没有?”
梁博仁又抓起一个梨子在那自顾自削了起来,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对面的反应。
“真没有,再说了,我有啥事没和你说?我连痔疮都告诉你了还有什么没和你说啊,兄弟?”
梁博仁将削了一半的梨子重新摆放回托盘中,起身将房门轻轻关好,理了理衣服来到床边,就在光仔凑着脸贴上来的时候他突然一肘直接将光仔按在了床沿之上,
“你妈的,你还说没有,有人往我的办公桌上塞了文件袋啊,里面全是你的借款收据你还说没有?你还说没有!!”
“两百多万要出人命啊!”
“妈的,我找财务的老陈问过了,你把这个季度咱们几家场子里的钱拿出去了,现在有个一百多万的洞,马上就要到期了你还想瞒着我到什么时候?你拿什么还?”
(备注:洪兴上供是三个月交一次,各个堂口与陈耀派来的人进行结算后统一上缴公司账户)
“你要死啊,敢动公司的心思?你不知道耀哥心狠手辣吗,让蒋先生知道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咚咚咚!
脑袋与床沿连续碰撞发出的声响也令隔壁屋的小敏冲了出来使劲拍门。
“仁哥,你们没事吧?仁哥?”
“大白天的怎么还锁门啊,快应一声啊。”
“小敏,我们在玩呢,没事!你帮大哥下去买瓶酱油回来,再带两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