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仔拼命半撑身子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梁博仁回身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这才缓缓松开了手臂。

“哦，那我下去了……”

小敏心下疑惑，走了两步之后又重新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梁博仁重新将对方的那条伤腿固定在悬挂的绑带之上，又上前按了两下他的脑袋，

“光仔，我要你自己跟我说。”

瞒无可瞒，光仔使劲往上挪了两下身体，“烟。”

梁博仁掏出两根点上，分出一根递到光仔手上，又将烟灰缸拿到了被子上。

“阿仁，我和你一起从新孔雀出来的，我出道比你早，但是你现在名气越来越大，我知道我这样不对，但是我从没想过和你争啊，我就是想多赚点钱给我妈给我妹，让他们过的好一点有什么不对？”

“说重点！”梁博仁叼着香烟重新拿起了那个没削完的梨子，随着整条皮掉下，光仔也缓缓说起了近期他的变化。

“本来我只是下去晒太阳的，但是我看到楼下那些阿叔阿公都在聊股票和期货的事，我就凑上去听了一耳朵。”

“一开始我也没多想，毕竟电话下注要选公司，那么多经纪公司咨询公司帮忙挂单我也不知道选哪一家，后来有个阿叔给我递了张名片，我就打了上面的电话。”

“你他妈的就一条腿，你能玩明白股票？你醒醒啊。”

“阿仁，你听我说，一开始我们是赚钱的，买什么什么涨，沽什么什么跌，我一个礼拜就赚了四十多万啊。”光仔的眼中再次泛起光来。

“草，哪有那么好赚的钱？你从哪来的消息？靠你床头的那些财经报纸？靠路线的小贩消息？还是靠李嘉诚啊？你舅舅是船王还是叔叔是爵士啊？”

“我也不知道啊，阿仁，突然就变风向了，就完了一个礼拜就开始亏钱了。”

“你等等，你刚买的房子你哪来的钱？房子抵押出去了？”

“没有，一开始房子是没抵押的，我用的是那家咨询公司的六十万初始资金，每次操作他们收两个点的手续费，百分之五十是警戒线，过了线才会要球补仓位！”

梁博仁咬了一口梨子打断了对方，“我来替你捋一下啊，你说你拿了对面咨询公司的60万的初始资金，你一个礼拜又赚了四十多万是吧？那你他妈的账户上有一百万没结算吗？”

“没有啊，当时那个经纪和我说中东那边还要有大动作，他们内部有消息，石油一定还要涨，让我继续持有与石油有关的产品，可是后面出了消息谈判了，冷处理，石油开始回落我就被套住了，真他妈的！”

“不但把赚的亏了，还把本钱亏进去了，我没办法就拿了场子里的钱先垫进去了，先拿了五十万，亏了，又提前支出了一部分，又亏了……前后共垫了一百七十万！”

“阿仁，你听我说啊，期间那家咨询公司也往我的账户力里打了五十万，但是还是没了，剩下的全是利息，我没有拿他们两百多万啊……”

利滚利确实是能害死人的，二十八天一期，复利是要人命的（有些甚至还是天波）

“所以，你从他们公司一共就拿了一个六十万和一个五十万多吗？”

“对！”

“你从自己公司拿了一百七十万对吗？”

“对！”

“但是，离场的时候我把家里的房产证抵在那了！”光仔已经不敢抬头看对方的眼睛了。

……